《野芋头梗》

文/桂海勇

紫色的阳光照进来，那是从柑橘叶反射来的，成了紫色。

门是对着东方，对着门前那片橘树林，早早阳光就照着橘树林射进来，带着特有的橘香味。

房的旁边的水井边是稻田，在春是绿绿的，在山坳间层层弯延，夏又是黄黄的，房在橘树与稻田的丛间与周边，屋顶的红瓦，远远看去，像山田间抹了一点红。

爸：“阿勇，放学早点回来，别打蓝球了。”

我：“阿爸，我带镰刀了。”

很想扭屁股给爸看，屁股上的牛皮带已撇着一把镰刀。

望着篮球场上的舞动，心痒痒的，但想起爸的话，还是快步经过，怕忍不住，误了爸交代事。

一顿小跑，我已习惯在山涧的小路跑，路面上的每一块石头在什么位置，有多大，有没有尖角，踩的稳不稳，都可一眼扫过。

山涧里的小溪，野藤缠绕，蛙鸟虫鸣，那是野芋头生长的地方。从裤腰后拔起镰刀，割大放小，到了自己可以背动的一捆，在溪边找藤蔓，捆起，背上肩头，芋头叶盖过肩头，哼哧哼哧杠回家。

深夜里，听母亲与父亲商量：“刹猪的4点来，要把灯开亮些，多放几个矿灯，杀猪佬鬼的很，一不注意，猪肝，猪肠就漏称了……”

听着父母亲大人要刹猪了，心想着，我在山涧里割的野芋头还没给猪吃呢。小白，小黑们都是我每天割的野芋头和青草喂大的。

多年以后，在几十年里，常梦中听见小白，小黑的叫声，多想再剁一次野芋头给他们吃。

在那个贫富差距不大的年代，辛苦的生活却带着一丝安稳与幸福。

回不去的年代，常忆起那条在山涧的小溪，小溪边的野芋头，养了一批又一批的“小黑”与“小白”，那是一家人的希望。